极光鹤




“愿你事事有回响声声有回音.”

【GB】只朝你展开人妻属性的温柔冷鸷将军

🐡古代架空 轻微虐男 女尊 揣崽 男主年上

🐡有点稳重有点渣活泼跳脱纨绔女主你x清冷温柔安全感匮乏只对你人妻男主他

🐡许昭阑x沈玉蛟

  

  元宵灯展,街畔明笼高悬,山楂糖墩鲜红剔透,支在飘雪间宛若枝梢点缀的梅花。湖畔技艺高超的匠人正表演铁水打花,跟星月交相辉映,仿佛银河坠落水间。

  沈玉蛟裹着身烟黑鹤氅立于青石阶上,红绳金丝缠绕成线,于腰际坠着枚沁色美玉。他初孕四月,才方显怀,又衣饰厚重。

  往来行人还以为他是谁家未出阁的小郎君,纷纷侧目投望。

  

  沈玉蛟凤眸生得冷冽幽深,肤白似玉,淡绯薄唇抿着,立于风雪间摇摇望去,有种琉璃玉碎惹人心怜的破碎感。

  可方意图靠近,沈玉蛟眸底那点易碎,便化作抹阴鸷郁色,震得路人噤若寒蝉。

  

  —

  

  往来路人眼睛都恨不得黏在沈玉蛟身上,可他妻主却指弯荡着酒壶,晃晃荡荡立在烟花楼门口。

  右手拉着芳兰轩花魁,嘴里还嘟嘟囔囔喊着,邻街松竹苑琏春公子的芳名,唯独不去瞧沈玉蛟。

  

  沈玉蛟面色惨白,藏匿袖下的指节逐渐捏紧,眼睫低敛映着皑皑白雪,却始终未发一言。

  

  花魁指尖捻着绸帕,嗔怨笑骂又是个没心肝的。

  你眉眼含笑照旧囫囵晃着花魁袖摆,斜眸悄然瞥向沈玉蛟时,眼底却悄然溜过丝清明。

  

  —

  

  眉心紧蹙,眼尾微红垂低,似是面无表情,唇瓣却微抿起来。

  沈玉蛟吃醋了。

  你暗自得意,想着沈玉蛟他心里果真有你。可待再抬眼瞧去,却倏然察觉沈玉蛟竟是不见了。

  

  —

  

  胭脂铺子隔壁搭着戏台,水秀红装唱着痴人怨侣,百转愁肠。你心急如焚沿街找寻半晌,才终于在街角茶摊瞧见沈玉蛟。

  人声鼎沸热闹欢欣,路旁年轻妻夫如胶似漆牵抱着走过。沈玉蛟下颌轮廓清瘦分明,虚藏在肩领软毛里。他眼尾微润,似被这人间烟火气熏得绸红。

  

  沈家代出武将,沈玉蛟亦战功累累,年纪尚轻便封着将军,但身体亦因此落下许多旧伤。

  方有孕四月,腰骨便支撑不住隐隐酸涩。

  沈玉蛟自幼家教森严,向来行坐笔挺。此刻却拿指尖覆着小腹,眉心轻蹙斜倚在茶桌旁。唇色泛白,身姿高挑却无端显得单薄。

  

  —

  

  你知道,沈玉蛟这是又腰疼了。

  "阿蛟。" 你眉心蹙起轻叹口气,于沈玉蛟身侧蹲下,掌心温热覆在他冰凉清瘦的手背上。"对不起,方才是我不好。"

  

  "阿蛟不爱笑,我只是想瞧你同我撒撒娇。"

  

  —

  

  沈玉蛟压在你掌心里的指节倏地一颤,紧阖得眼皮缓慢掀起,虚露出抹潋滟薄红的水色。

  "昭昭我……"

  沈玉蛟拢着小腹的掌心微微收紧,脸颊憋得晕红,想听话吐出几句嗔糯讨宠的甜话,唇瓣嗫嚅半晌,却怎得都讲不出口。

  

  你衣间熟悉好闻的冷香沾染酒气,同烟花楼小倌身上,特有的馥郁脂香混淆一团,杂乱扑在沈玉蛟鼻间。

  沈玉蛟初孕不适,又正值害喜严重的月份。此刻被陌生男子身上的胭脂香诱引,郁结心头,蓦地捂着心口偏头干呕起来。

  

  —

  

  你撇下他,去牵其他男子的模样仍历历在目。

  沈玉蛟腰间疼得难捱,腹间亦被孩子撑得酸胀,他指尖绞紧胸前衣料,眼圈酸涩洇红,难受得连话都讲不出来。

  你终是瞧得心疼,起身将沈玉蛟拥进怀里,掌心稳稳捂在他的腰后。但未听着夫郎撒娇,语间到底有些许无奈不甘。

  

  "沈玉蛟,你在心里同自己讲话时,也是这样闷的吗?"

  

  —

  

  沈玉蛟的性子,其实并非自幼便这般寡淡。

  你同他青梅竹马相伴长大,沈玉蛟虚长你三岁。你还在玩泥巴的年岁,沈玉蛟已经能挽出很漂亮的剑花。

  

  许沈江家自旧交好,你于家中排行老三,外有长姐内有长兄,整日吃喝玩乐上房揭瓦。沈玉蛟却是家中独子。

  沈家历代从武,男子亦不甘屈居人后,景国改制后,是第一批冲上疆场的男子。但沈玉蛟家中长辈亦皆凶得不行,难过不能流泪,受伤不能喊疼。

  

  不知自何时起,沈玉蛟不再像普通孩童那样哭闹,也很少笑了。

  

  —

  

  你并非真心想惹沈玉蛟难过,只是鲜少能自他面上,瞧到些心悦你的表情。

  沈玉蛟缘是也会因你吃味,你初次明白这件事时,沈玉蛟还在军中。

  

  —

  

  山高路远,家书能寄送到西北疆场实属不易,你那时又鲜少给沈玉蛟写信。惟有一封,沈玉蛟拿油纸包着。

  打仗时护身符般贴在心口,生怕被血污染脏,搁置月余都未舍得看。

  待战事将捷,沈玉蛟才终满心欢喜,小心翼翼护宝贝般拆开信纸,却蓦地发觉信上满满当当当当写得皆是你同其他男子。

  

  [四月初八,天晴,漱芳园里的花都开了,送于隔壁李二郎数朵,李二郎夸我心思细腻。]

  

  [四月初九,天亦晴,跟后街柳三在郊区骑马,捉蛐蛐。天朗气清,绿草如茵,柳三郎笑得比地上的狗尾巴草更好看。]

  

  沈玉蛟指尖颤抖捏着信纸,霎时面如金纸,心腔滴血般酸疼。他的昭昭,他的阿阑,未曾想他,未曾念他,未曾爱他。

  却寄于他家书,却桩桩件件皆与他无关。

  

  —

  

  寄信一事,来日忆起算你年少轻狂,恶劣懵懂。但其实你并未真觉其有趣过。沈玉蛟性子太闷,那时你当真以为他不喜欢你。

  

  你以为,沈家早晚是要同你退亲的。

  

  —

  

  比如,你兴高采烈同沈玉蛟说:"阿蛟,今日我瞧漱芳园草木生得翠绿茂盛,正巧适合给阿蛟编兔子,阿蛟喜欢吗,喜欢我下次再给阿蛟编小猫。"

  沈玉蛟磕磕绊绊道:"漱芳园的草啊。"

  

  比如,你欢欢喜喜问沈玉蛟说:"今日天气极好,但明日就要下雨了,我母亲新买着两匹良驹,阿蛟阿蛟,咱们去郊外骑马吧。"

  沈玉蛟眼睫簌簌低垂着道:"明天要下雨啊。"

  

  遍遍如此,遍遍如此,遍遍皆如此。

  

  惟有你终是气极反笑,沉声质询沈玉蛟:"我瞧阿蛟也懒得同我讲话,要不咱们退亲多好。"

  惟有这时,沈玉蛟面上才会朦胧浮起仓惶,薄唇紧抿,玉白指尖紧拽着你的衣袖,嗓音清哑道:

  "我昨日新学会道糕点,晚上做与昭昭吃可好。"

  

  —

  

  六月二十,院里石榴花盛放,西北战事大捷。同战报一齐寄回京都的,还有你长姐家书。

  长姐跟沈玉蛟同样镇守边关。

  世交独子遭自家混世魔王,伤得心碎遍地郁郁而疾,长姐皆瞧在眼里,特寄家书一封。

  

  说沈玉蛟现下已是被你醋病,高烧难退。若此番你不速速滚去西北,亲自将人接回来赔罪,待来日许沈两家关系因你破裂,她就回家亲手剥掉你的皮。

  

  —

  

  京都到西北路途遥远艰辛,但长姐威慑实在骇人,你胆战心惊快马加鞭,只用半数日程便赶到疆场。

  走进军营时,长姐正守在沈玉蛟营帐前等你。见你过来,她恨铁不成钢哀叹声,朝你怀里塞着把新摘的络新妇道:

  

  "进去送给人家,遭你伤得到现在病都未好。"

  

  —

  

  营帐内同京都宅院比,简陋得不止一星半点。除却帐幔床榻,惟剩正中光秃有张深褐乌木板桌。

  你寄给沈玉蛟那封诛心家书,就摆在桌面,被撕碎过却又重新珍惜拼好。

  "阿蛟?" 你轻轻唤着声,可床榻上那团裹得蚕蛹般严实的背影,只微微颤动一下,便再不肯动弹。

  

  你又喊着几声沈玉蛟,皆无回应。待走到床榻跟前,才终是瞧见沈玉蛟那张烧得通红,憔悴清瘦却依旧漂亮的脸。

  沈玉蛟眼睫濡湿,侧卧于榻上。他只穿着件素白亵衣,鬓发微乱,眼皮紧阖着不肯瞧你。

  怀里却始终紧抱着,出征前你送于他那只,早已泛黄掉渣的草兔子。

  

  —

  

  "阿蛟……" 你心头没来由一颤,半晌才抬起手,意图将沈玉蛟怀里那只,布满毛刺的丑兔子揪出来。"不硌吗?乖,别抱了。等回家我再给你做只新的。"

  怀里宝贝般护着的草兔子要被抢走,沈玉蛟神色仓惶委屈,瑟缩着掀起眼皮,他指尖揪住兔子耳朵,玉白指腹被枯黄草刺硌得渗红也不愿松手。

  "不要……"

  

  挣动间被角零星掀起条缝,冷风涌进,沈玉蛟高热未褪,一时被冷风激得,眼尾鼻尖皆沾染红意。

  他瑟瑟发抖,腰骨也被寒气浸得,逐渐隐隐作痛。

  

  "昭昭。"沈玉蛟抱着草兔子,薄唇翕动,凤眸狭长惊惶不安,瞳仁琉璃珠般颤动着。

  最后却将求助目光投给,你这个要抢走他怀里宝贝的坏人。

  

  —

  

  "哎,我在呢。" 你揪着兔耳朵的力道松了,只得张开双臂,跟烧得迷迷糊糊的沈玉蛟以人换物。

  "乖,阿蛟松开那只兔子好不好。"

  "阿蛟,别抱兔子了。我来抱阿蛟。"

  

  沈玉蛟眼睫漆黑浓密,微微低垂,他思索踌躇般顿住数秒,最终眸光微闪,缓慢松开了兔耳朵。

  沈玉蛟望着你张开的手臂,眼神破碎晦暗。他唇瓣紧抿并未窝进你怀里,仅是克制得伸出指尖,缱绻晦涩,缓缓捏紧了你心口处的衣襟。

  

  —

  

  "听阿姐说,你看过信后难受了?我这才知道,阿蛟原来是会为我吃醋的。"

  山不就我我就山。

  你掌心握住沈玉蛟的腕骨,缓缓将人拽进怀里。随即变戏法般,自身后掏出长姐塞给你的那把络新妇,与一个带盖子的檀木小罐。

  "阿蛟别气了,上次送给柳三的蛐蛐被我要回来了。"

  "喏,送给你。就,就是路途太远好像已经死干净了。"

  

  沈玉蛟原已温润下来的眸光,在瞧见木罐那刻,倏然变得冷冽,阴鸷郁结仿若能生生将那小罐刺透。

  他窝在你怀里的身体紧绷,本因生病虚软无力的指尖,渐渐多着几分推拒。

  

  —

  

  你这才发觉送过情敌的玩意,再拿来送给沈玉蛟,多少算有点小渣了。这要让长姐得知,又得骂你君有疾否。

  "死都死了……咱们就别要这个了吧。" 你慌忙力挽狂澜将木罐扔到一旁,抬手重新将络新妇塞进沈玉蛟怀里。

  沈玉蛟怔愣片刻,眸光轻颤重新温软下来,却始终浸着些悲恸。他指尖抚着你的肩骨,瑟瑟发抖,发烧发得头昏脑涨。

  

  你将耷拉一旁的被褥拽过,将沈玉蛟重新包裹严实,哄孩子般拍着他的后背轻声道:

  "其实我这么着急赶过来,也不光只因阿姐威胁要揍我。"

  

  "沈玉蛟,快点好起来吧。"

  

  —

  

  其实最初你同沈玉蛟定亲时,你缘就是欢喜的,你自幼便喜欢沈家这位哥哥。

  沈玉蛟宠你,玩泥巴被其他小孩欺负,你只用朝沈玉蛟身后一躲便好。指腹沾得淤泥,染脏小公子的玉白衣袍,沈玉蛟却从不怪你。

  

  那时未长大的沈玉蛟,明明还是会温温柔柔垂眸对你笑的。却又随着年岁流转愈发晦涩难言。

  

  沈玉蛟宛若失却颜色的青灰山水,安全感匮乏贫瘠。他畏惧惶恐,故他从不开口询问。

  

  —

  

  月明星疏,皑皑白雪自漆黑夜空,旋转飘落。你牵着沈玉蛟逆着人群,慢吞吞朝家里踱。直至走到屋内,又护着沈玉蛟的腰,让他在床榻倚下。

  褪去外氅,他腰腹间已能隐绰瞧出丁点弧度,小巧饱满一掌心刚巧可以护住。沈玉蛟眼睫发间,仍沾着些未融化的碎雪。

  随着时间推移,蒸腾成种更为氤氲的水雾,将沈玉蛟浸得温润潮湿。

  

  院外街畔,仍有欢腾笑闹声,乘风不断飘进内室。沈玉蛟抚着小腹,垂眸坐在床榻上。室内冷清寂静,他心尖没来由揪起种,更为酸涩难捱的难过。

  仿若这世间所有欢笑玩乐事,都再同他无关。

  

  —

  

  沈玉蛟正思绪混乱,垂眸胡乱想着,却兀得被拥进个温暖怀抱里。

  "如果难过,就掉一掉眼泪吧。" 你将沈玉蛟揽进怀里,右手指尖拂过他殷红潮湿的眼尾,左手掌心温柔捂在他圆润小巧的腹上。

  "沈玉蛟,我不是你娘也不是你爹,在我家里,是可以哭的。"

  

  "沈玉蛟你别怕,在我这哭没人凶你。"

  "阿蛟无论难过,生气,还是吃醋,都可以同我讲的。"

  

  —

  

  沈玉蛟腰身一抖,他抬眸不安望向你,宛若试探周遭是否安全,紧张胆怯的小动物。他浑身微颤,须臾才嗓音清哑,很小声很小声的开口说道:

  "今天昭昭丢下我,去牵别的男子的手……" 沈玉蛟掌心下意识捏紧,指尖充血,玉白手背隐约浮起淡青筋络。他眼圈薄红,干涸酸涩却未有泪水。

  "昭昭,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大,不好看了……"

  

  "我没真牵他,我只拽了拽他的袖子。" 你清晰辨出沈玉蛟嗓音里,努力忍着的哭腔。你云淡风轻道,陈述事实却亦说得像在狡辩。

  你将掌心覆在沈玉蛟手背上,将他攥得失血的指节,一根根轻柔掰开,"不过同旁人相比,阿蛟年纪是大了些。"

  

 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,付出来的真心,下一瞬便被伤得鲜血淋漓,沈玉蛟难以置信睁大凤眸,唇瓣嗫嚅,未来得及开口,便又被你低笑着打断。

  "不过我就喜欢比我大的男子。"

  

  —

  

  兔子急了缘也是会咬人的,沈玉蛟伤心狠了,他眼尾绸红,指尖捏紧小腹处的衣料,失声道:"那,那我还喜欢年龄小的呢。"

  

  你却挑挑眉,轻声笑了:"阿蛟,那不正就是我吗?"

  

  —

  

  沈玉蛟脸颊酡红,被你憋得说不出话,他本就嘴巴笨,这下更不知如何才好。沈玉蛟思绪越来越乱,眸底水雾腾起,他再不想要昭昭抱了。

  沈玉蛟推搡开你,腆着肚皮笨拙缩进角落,他将脑袋埋进膝盖,宛若只翘不开的蚌。

  浑身轻颤抖着好久,才终于自喉间挤出声压抑仓惶的哭腔。

  

  "哭出来就好了,哭出来就好了,阿蛟。"你挪过去,将沈玉蛟重新抱进怀里。

  沈玉蛟哽咽着扬起脑袋看你,神情恹恹眼睫洇湿,凝成一蹙蹙,漆黑小巧的薄扇。

  

  青梅竹马二十几年,这却是你第一次瞧见,沈玉蛟在你面前真真掉下眼泪。

  

  "我爱你的,阿蛟。"你垂眸轻轻啄在沈玉蛟温软的唇角。"阿蛟以后不管是喜欢我,讨厌我,还是生我的气,都说给昭昭听好不好。"

  "我想知道阿蛟的感受,阿蛟掉眼泪我不嫌弃烦的,我只觉得阿蛟可爱。"

  "阿蛟不说,我怎得能清楚阿蛟喜欢我,阿蛟若不喜欢我,我会很难过的。"

  

  沈玉蛟眸光颤动,挣扎着直起身,他抚着小腹,泪眼朦胧脸颊薄红,哽咽着微微颔首,第一次主动吻在你的脸颊。

  "喜,喜欢昭昭。"

  

  end.

  

♥彩蛋是崽口粮过剩的揣三胎阿蛟

期待心心和评论♡♥(。´▽`。)♥♡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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